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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黑夜 机智的荀念 8569 字 2019-11-16

吗?”

“何谓自然,顺从就是自然。希先生说得好啊,只有顺从医生,才能治好你的脑子。你看,我就是医生。”

我不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女人除外。

“好吧,我就当一回这个老师。猜猜看,这儿是什么地方?”我摊开手,向她示意到,见她如料想中一般愣住后,随即解释道“蓝色地带,派对的缓速区域,玩儿累的人在这儿歇气,玩儿崩的人在这儿等死,可你想当一个正经的n,就不能从这儿开始。”

“正经的n,从哪里开始?”

夜深了,美梦随着断断续续的呼噜声飘上云端,电线杆上站着的红眼乌鸦偶尔咿呀,通水管里落下的水滴如此清脆。

宁静润湿花草丛,却透不过地壳。在土地的深处,有着另一番天地。

“欢迎来到,铜元地下城!”穿着红黄相间衬衣的黄铜面具男立在锈门侧,为每一个来到这儿的人引路。

铺着黄色毛垫的六人桌密密麻麻挤在大厅,近处左手方的胖子紧攥着手中的扑克,肚子盖在仅剩的白内裤上,浑身的汗味让一旁位子的修女更娇羞地抱住身边的金链爆炸头。

对桌的背带男恰巧吐在带着黄铜面具人身上,他们两三个一拥而上把他抬向门外,而穿着旗袍的女人坐在衣衫褴褛的乞丐腿上,正给侧背的贝雷帽小孩喂着杨梅,眼底露出一丝担忧。

“铜元地下城,璀璨之石的最底部。”如果她有注意到我加重读音的“最底部”,且不太过愚钝就能明白,这里会勾起人们最底部的自己。我的双关让我对自己赞不绝口。

她似乎没听见我的话,一双大眼孩童般地四处打探着,我接着道“每一个来到这里的人,都能得到三个印着n的铜元,你可以用它们参与所有、所有的项目,直至输光。

“可我不擅长赌。”她一本正经地说到。

“没人擅长赌的,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事儿不等人准备,有人吃着火锅唱着歌,咔嚓一下就被劫了,有人裹着被子打着鼾,哐当一下就再也睡不着了。”

“干什么?干什么?没人教过你们礼仪吗?我是个高雅的斗士,我自己能走!”牌桌上的胖子显然已经输了个精光,他搀着后椅,从座位上跳下来,刻意放缓动作抬高头,推开身旁的面具人的手,地一步步跟着他们出了门。

医生和我不禁同时向后退了退,因为他身上的味道实在是太大了。

“来吧,只有按老师说的做,才能学会做一个高雅的n。哦,对了,千万不要去六人桌——如果你想跟这胖子一样的话就另当别论。”

“为什么?”

“十二张牌,十一张一模一样的白色,只有一张带有唇印。每人一张、一共两轮、得到唇印的人获胜,这,才是真的赌。我们需要找些更有技巧的来玩玩儿。简单的概率问题却避免不了一浪又一浪的人入手,毕竟想象力是个好东西,人们总停不了猜测游戏中的玄妙,甚至于连穿什么样的衣服都有讲究,多么可笑。”

“你不相信运气。”

“我相信赛先生,elen 残忍的现实世界,玻璃心小姐。”

“所以到底哪里才有更具技巧的游戏,冷嘲热讽先生。”她摆了摆头,那撇乌黑的头发被甩到了侧脸旁,直视着我的双眼,又抵不住上扬的嘴角。

我抓住她的手突然向前跑,耳畔还依然嘈杂,铁肺斯克斯的悠扬、角落里谁的啜泣、欣喜若狂的尖叫,我们就这样穿过一桌又一桌,迎面而来的是不是风?吹得我心跳加速,粉色玫瑰从两边盛开,花杆稍稍低垂,用叶瓣指着前方一片柔光,玫瑰长在面具人的面具上,长在隔桌黄铜的n字硬币上,长在比手更软的心间,地下城变成了花的海洋,此时我似乎感受到了另一种跳动,欣喜的、羞涩的,与上一种矫健的、热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