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刘将军满面笑容,伸手把那位老人搀扶下车。两人寒暄了几句,携手往厅中走去。这大约是极其难得的礼遇。不弃和十九对视一眼,都面露震惊。
十九小声问“那是什么人?”
不弃摇摇头。
韩松说道“大概是岑郁州。”
两个男孩都惊奇地看着她。韩松见刘将军一众进了室内,便沿着花圃想往回走去,不弃在后面一把拉住她。
不弃小声问“那是郁州牧?你怎么知道的?
韩松道“我早先听殷先生与义父提起,刘将军在等他的消息。”
不弃压低声音说道“我们去听听他们说什么。”
韩松回头去看十九,见他虽然并不说话,也一脸兴奋。她莞尔道“这是替我也讨一顿打吗?”
不弃庄重说道“我从没见过州牧!这可是件大事!何况我们陪你去看了图!”
韩松不由好笑。她呼进一口冰凉的新雪,头脑清醒不少,把地图引发的郁结也放到一边,说道“那走吧。”
不弃领着几人穿过庭院,远远看见待客的小厅中点着灯火。四面都有不少守卫。韩松脚下被绊了几次,眼见一盏灯光从她身边掠过,不由怀疑他们早被发现了,只是沾了不弃的光,才得以在此拙劣地潜行。
不弃却一本正经,领着两人一路绕过守卫,来到厅堂的侧面。这里的看守反而少了很多,只有一个仆役服色的人站在廊边垂手等待。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位置要紧,不像是能避过的样子。
韩松问道“这怎么办?”
不弃跃跃欲试,说道“我们可以悄悄把他打晕。”
韩松叹道“合该你们一个偷马,一个打劫。”
十九恼道“都说了我只是试一试!”
他们争辩的声音大了,那仆役警觉地扭头看来。韩松与十九都屏息不动,却见不弃咳嗽一声,上前一步,正走到那仆役面前,说道“我要在这窗边看一看,你到别处去吧。”
那仆役茫然无措,道“小公子”
不弃一副不耐烦的样子,挥手道“快些,有事我会喊你的。”
韩松和十九见那仆役真的犹犹豫豫往外走去,笑成一团。不弃见两人跑来,还有些羞愧,小声解释道“今天撞着了,平日里他们也不听我的。”三人趴在窗格边的阴影里。韩松先看了一圈,见里面没有许多人。刘将军坐在主位,一边坐着两位亲信,几人都穿着轻便,一望即知身上没有兵器。殷昀坐在角落里,脸色有些苍白,唇边却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与刘将军对坐的是那位瘦小的郁州牧,也是带着几位亲信,后面还坐着一个垂着头的窈窕女郎。
她凑近一点,正好听到岑斐成有些喉音的声音,悠悠地说道“上古的事情,老朽无法分辨。但在眼下的年月里,七国禅让,不过是个传说罢了。”
他停顿片刻,又说道“刘将军以为如何呢?”
刘将军说道“刘永不过是一介武夫,讲不出什么道理。自从朝廷事变以来,在这里坐困愁城,不知道该如何举动。岑公对时局的见识,是在下所不能及的。岑公既然来了,不论有什么筹划,在下一定鼎力支持。”
他语言十分恭敬,岑斐成听了却只落寞一笑,说道“将军何必如此客气。岑某不是他韩正声。我在绵城呆了几日,已经知道张缄过境时,这郁州牧的名号,都叫不动江上的一艘渔船。今日虽然是将军来迎我,实则是我来投奔将军。所以将军这句话,应当由我来说才是。岑锦碌碌终身,如今身边除了幼子,只剩一点虚名。将军有什么筹划,老朽唯命是从。”
刘将军听闻此语,没有说话。但室内的气氛却似乎悄然变了。岑斐成端起酒盅,慢慢饮酒。他身边几位亲随却没有这样的淡然。一人表情悲愤,两人却面露期待之色。
两名侍者端着几案进来,一人的案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