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倦色。这时另一人领着殷昀走进来。
韩松没料到他也赶了过来,惊喜地叫了一声。殷昀难得地也风尘仆仆,看起来是骑马来的,手里拿着马鞭,斗篷下摆沾满泥水。他脸色苍白,但精神很好,双眼敏锐如电。
他先看一眼韩松,然后看向谢冰,含笑说道:“谢长史望之耿介孤直,全不像能用阴谋诡计的人。不料阁下使这一招二桃杀三士,周旋在四方势力之间,四方都任由你摆布,殷某也不得不说一个服字。”
谢冰冷淡回答道:“逐利者趋之若鹜,自食其果也。何须我用阴谋诡计。”
殷昀拍手大笑,说道:“好一个自食其果。”
他又转回来看韩松,调侃道:“据说昭帝时汝阳王谋反,以暗语联络宫中。公主年七岁,曳竹鸢而过,闻察其谋,赴告昭皇后而杀之。本以为是史家杜撰的。以今观之,是我小看古人。”
韩松倍感尴尬,她转移话题道:“先生看见乐徵吗?我让她去送信......”
殷昀说道:“她在外面领罚。我给你换一个人。”
韩松惊道:“什么?”
殷昀轻描淡写地说道:“你都使唤不动她,要她做什么。”
韩松没来得及说话。门当啷一响又开了,是傅易走了进来。他身上也满是水迹,扫一眼厅中众人,面色十分阴沉。
韩松大喜,叫道:“义父!”
傅易没理会她,先对岑楚缓缓说道:“我听说了昨日的事。辛苦岑女郎了。城里局势已经稳定了。女郎安心回去吧。”
岑楚闻言松了口气。她向众人行了一礼,众人纷纷回礼。她走出去,门甫一关上。傅易转向韩松,冷冷道:“你跪下!”
韩松没想到他是这么个反应,愣住了。她看看殷昀,又看看谢冰,两人都不说话。傅易见她不听,厉声道:“我还算你义父吗?”
韩松见他气得脸色都变了,终于慢慢跪下了。傅易看她一脸迷茫,更加恼怒,说道:“是我没有教导你,让你越来越胆大妄为?满城的人都无事可做,非要让你来筹划?”
韩松道:“我去找了——”
傅易道:“你还敢顶嘴!”
他气得往后踱了一圈,又说道:“在一座几万人的城里杀了守城长官!城里有四千驻军!你知道能发生什么?如果谢长史不帮你你打算如何处理?如果没能杀了薛庆又打算怎样?现在不教训你,你还敢干些什么?”
韩松无法反驳,只好低头挨训。
傅易道:“连让你呆在城里都能搞出这么大的事!从今天起你不要出门了!”
“义父——”
“你是以为我不能打你吗?!”
韩松不敢说话,她求助地望向殷昀。
殷昀咳嗽一声,说道:“好了,也不必过于罚她。她也算立了功了——”
他不提倒好,傅易矛头指向他:“你也有错!”
殷昀奇道:“与我何干?”
傅易大怒道:“怎么没有关系!她一把刀都提不起来,哪里来的这幅天下英雄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凭着一点人心推测贸然行事,不知道衡量自己的深浅!你就是这样做人老师的?”
殷昀竟被问住了。他欲言又止,好像确实反思了一下。最终他对韩松说道:“我临行前叮嘱你别向谢长史学些孤注一掷的手段,可见你是忘了。”
韩松满脸困惑。谢冰更是猝不及防,茫然看了过来。
傅易扫了谢冰一眼,到底没有向他发作。阿裴在房间角落里。他平日里很听话,但似乎需要提醒自己是在做人奴仆,时不时会忘掉,韩松跪下时他仍站在那里。傅易向他走去,寒声道:“你就是那个骑奴。”
阿裴低着头道:“是。”
傅易道:“青霜说她想抓住薛庆。为什么你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