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狯一直守在洞口。而张骁则一会到洞口张望一下,一会又跑到门口张望一下。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着
不知过了多久,夜幕里终于有火把的亮光闪现了。三人立刻聚在门口,只见由远而近跑来一队人。除了桓秘,后面还跟着七八个举着火把,身披蓑衣,扛着绳圈、铁凿等工具的僧人。众人进屋后,僧人们并未搭话,迅速拿出四根铁锥,在洞口不远处的地上,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把铁锥钉牢在地上,然后又在铁锥上系好粗粗的绳索,绳索另一头坠着铁块。和尚们把绳索依次抛下洞,马上洞里传来铁块”铛铛”撞击洞壁的声音,一条绳索快完了还没到底,又接了一条,再接一条,绳索终于直了,看来是到底了。一条绳索五丈长,三条十五丈,这洞深看来要有十几丈了。
准备好下洞的绳索后,领头的和尚问桓秘“哪几位施主下去?”桓秘还未搭话,掌狯就上前一步说“我先下!”桓伊说“掌副将、张骁和我下去,桓公子和王公子,你们两个留在上面。”说着对桓秘使了个眼色。桓秘明白,这是要防止和尚或其他人有什么动作。
领头和尚说“好,我们也派三个人下去帮你们。”桓伊刚要说不用,已经有和尚不由分说地给他们三人腰间系上了滑轮,然后把滑轮往绳索上一挂。接着又递给他们一人一个火捻。张骁没有这样的体验,有点紧张而激动,又开始叨叨“这些和尚可真训练有素啊。”声音虽然不大,但听者有意。桓伊和掌狯听了,对视一眼,眉头微微一皱。确实,如此神情淡定、训练有素、分工明确、装备齐全的探洞本事,别说和尚,就是军营里的工兵也不一定具备,除非
三人又整了整衣衫,紧了紧腰间的锁扣,把兵器插在腰间,一手持火捻,一手握住绳索。掌狯低声嘱咐二人“拉开距离,慢慢下,用脚撑着石壁,别紧张。”桓伊自然有经验,倒是张骁有些紧张地,使劲点头。桓伊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跟着自己。掌狯打头,桓伊和张骁分别沿不同绳索,依次下去,最后下去是三名僧人。
洞道并不大,每次只能通过一人,互隔一丈,徐徐下行。每下滑一段,掌狯都会大声问“行吗”“在吗”,后面的人也依次回应。透过火捻微弱的亮光,桓伊看到洞壁上有三道划痕,一深一浅一粗,想来分别是掌笠的重剑长侧,韩悦的轻剑短侧,和银发男子的烟锅。他心里有点放心,看来落下时他们都是活着的。可划痕很快在中途就没有了。他的心又悬了起来。五丈高跌下去,足以让人摔晕。
下滑了不知多少,黑暗处传来掌狯的声音“注意!到底了!”大家双脚着地的一瞬间,心也踏实了些。桓伊刚一着地,就被黑暗中掌狯伸出的手一把拉到旁边,意思是让开通道,接着很快下来了张骁,再是三个和尚。当六个人都安全到底,和尚们从腰里抽出两截短杖对着一插,用火捻子点着,竟然成了火把,原来一截短杖是中空的,里面实现注满了凝固的松油蜡脂。一下子洞底就亮了许多。 火把点燃的瞬间,桓伊首先看到了靠在石壁上的韩悦和银发男子,他急忙奔了过去。掌狯也看到了依然躺在地上的掌笠,他和张骁赶忙过去扶起掌笠。掌笠神志清醒,但四肢还处于僵硬状态动弹不得。见他还活着,张骁高兴地喊道“掌大哥,你没事就好。”一同下来的三个和尚却举着火把,凑在石壁上,好像仔细搜寻着什么。只有银发男子依然安静地靠在石壁上,静静地看着这些人,没人关注。
掌狯扶着掌笠, 招呼和尚们赶紧救人,但和尚们没搭话,掌狯连吼了几声,依旧没人搭理。他站起身拔出佩剑挡在和尚面前,怒斥他们。但和尚们似乎并不惧怕,为首的和尚挺直了身子,把火把举近掌狯的脸,一双眼在影影绰绰的火光中直视着掌狯,一字一顿地说“让、开。”此时张骁也掏出短弩,对着另一个和尚,大声说“让你们救人,听到没有!”
桓伊扶起韩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