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以“鸦雀无声”的进宝楼为中心,放鸣于整座高昌城。
任摘星闻此没有丝毫要阻拦的意思。
他看向对面明明不动声色却已经放声于城的任意,嘴角挑起一抹笑意,只要不是拆城摧国,在他看来就都不是什么大事。
“差不多可以了。”任摘星一指点在剑鞘上,轻声提醒道。
随着任摘星的一指点落,原本轻微颤抖的剑鞘旋即恢复如常,那道响彻整座城池的剑鸣声也渐渐归于平静。
张小花闻言径直站起身来,朝楼梯口走去。
既然想不明白她便不去想,直接去问他就是了。
看到悬配长剑走下楼去的张小花,任摘星苦笑一声,在将面前杯盏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后便跟了上去。
从二楼走下来的张小花环顾一圈早已经噤若寒蝉的众人,神色漠然。
当然恰好是这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清冷气质,又让楼中酒客心神一震。
不知是谁偷偷咽了口口水,打破了此间的寂静。
然后就有一人从酒桌旁站起,在众人的注视下朝那名红衣女子走去。
“小生沈抽柳,今日得见姑娘乃平生幸事,敢问姑娘芳名。”那位身着青衫仪表堂堂的青年游侠自报家门拱手问候道。
张小花看向拦路的男子,握了握腰间长剑,那双如远山的眉眼微蹙。
游历天下九州像当下这种事她已经懒得数究竟发生过多少次了,换做往日她也就爽快的报上姓名。
混江湖嘛,何必拘泥于这种琐碎小事。
可现在她要去见一人,所以她现在有些生气。
“让开。”张小花嗓音清冷地说道。
沈抽柳还想要说什么,但下一刻他就飞了出去。
对,是被踹飞的。
随后张小花便走出了进宝楼。
倒在一堆破碎酒缸满身酒水的沈抽柳对着门外的那抹红衣朗声笑道:“今日得姑娘一脚,沈某虽死无憾。”
这句话正好落在了走下楼来的任摘星耳中。
他肩头一耸对着沈抽柳竖起大拇指。
先前在酒桌上那话之所以只说了半句,是因为他知道任意不喜欢被人夸赞相貌。
但无论后者对此如何反感,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自己这个侄女可是被某人点评为“风华绝代绝天仙之姿”。
至于那个某人...
而后酒楼中响起一阵哄笑声打断了任摘星的游于天外的神思。
转瞬间所有人的笑容便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楼内三十多张酒桌皆是被剑气一分为二。
见到这一幕的任摘星哑然失笑,“天下人呐...”
最后那道红衣身影在众目睽睽之下推开那扇院门,走了进去。
至于那位与之同行的玄衣男子,在酒楼仅是逗留片刻后便去了另外一处。
...
当张小花独自走进宅院后,她的心境也平和了许多。
听到院门被推开后便已经站起身来的杨自在看着这位“不请自来”的女子,报以微笑。
紧接着他作揖行礼,说道:“老朽谢过姑娘出手相救。”
张小花又握了握腰间的长剑。
这次是因为紧张。
不仅仅对方是长者,而且她能看得出来这位老人想让自己止步于此。
杨自在看了眼她手上的动作,直起身来。
“像姑娘这般容貌气质,不说酒楼内那帮争先恐后的小子,就连老朽在生平所见的女子当中也无人能够出其右。”杨自在继续说道。
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他哪怕猜测不出女子的身份,也知道其来历自然不凡。
这个凡极有可能是凡间的凡。
而他最不希望隋便同这种不食人间烟火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