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就摆出一副破产的模样?!
云妈看着眼前神色各异的两人,实在是想不出这两人会是哪家的公子。
“不知道这位公子打哪来?”云妈笑问道。
隋便没有半点隐瞒,说道:“隋便,打西边来,刚刚擢升的云骑尉。”
听闻这话,房玄策与云妈皆是神色一变。
前者是担心他这般自报家门会引来不小的麻烦,而后者则是没想到一个区区七品的武官竟然敢这般“招摇过市”,他知不知道此时这红袖招中正五品的大有人在,更别说八楼还坐着位高权重的那位。
“怎么,有问题吗?”隋便看向云妈,问道。
被打断思绪的云妈脸色一转,笑着说道:“没问题没问题,隋小将军里边请。”
看着云妈在前边带路,房玄策与隋便并肩而行,问道:“你为何如此行事?”
隋便转头反问道:“你不知道?”
房玄策闻言默不作声,他思路清奇自己确实得好一会才能明白他的用意。
等到云妈将他们两人安置在一间雅间后,云妈招呼来一丫鬟,在她耳边吩咐一句后便将其挥退下去。
云妈掂了掂两袋永安钱,笑而不语。
本以为是条过江龙没想到只是个区区的七品武官。
这太安城可不比边境之地,水深得很,一个云骑尉想要被自己奉为贵客,只是这两袋永安币会不会显得寒碜了。
不过这次就当自己卖个人情给他了,谁让...谁让这两人的相貌还算入自己的眼。
早些年也登过胭脂榜名次还不低的云妈一想到这就暗啐自己一口,都多大年纪了还想这种事。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房内一眼,暗自说道:“自求多福吧。”
听到门外离开的脚步声,隋便这才将嘴边的食指挪开,示意房玄策可以“畅所欲言”了。
当然这位以后注定会名动太安的年轻人也没有让他失望,直言道:“你不该如此自污名声。”
隋便闻言抬眸看向房玄策,打趣说道:“一个小小的云骑尉,哪有什么名声。”
房玄策抿了抿嘴唇,知道他说得不错,但还是据理力争道:“可此事若是落在了兵部某些人耳中,难免不会有所动作,城中那条永定河每年醉酒失足溺水而死之人不在少数...”
隋便打断道:“我不喝酒。”
房玄策脸上浮现出几分愠色,他明知道自己意思不是这样,况且这种事怎可儿戏!
隋便将果盘中的一颗提子送到嘴中,说道:“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张扬行事以免引来那些大人物的不满,可我已经在这,所以有些事就注定躲不了。”
说到这隋便目光深邃如一汪清幽古潭,“况且我也不想躲。”
即便刚才门外云妈的吩咐之声已经很小,但他还是听的清清楚楚。
一想到刚一进京就要和某人撞面,他就觉得自己那两袋永安币好像花的也不算委屈了。
隋便搓了搓脸颊,但好像还是亏了。
红袖招八楼。
原本楼中还有不少贵客,但自从李景凉在赵崇真的陪同下现身后,认出前者身份的皆是不敢在此处逗留,最起码不敢扫了那位的兴致。
大梁四皇子李景凉,暴戾成性凶名在外。
前些年李景凉纵马当街拖死一名朝中大臣的女眷,事后被罚跪宗祠,那段时间城中几乎人人谈凉色变。
八楼房间中一片寂静。
俯身前倾的李景凉是不想再开口,而双膝跪地的赵崇真则是不敢开口。
然后就是一阵轻微敲门声,犹如一颗石子落在了平静无澜的湖面上,让房中的两人都“活”了过来。
李景凉挪开踩在赵崇真手背上的脚,后者心中偷偷松了一口气,丝毫顾不得已经红肿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