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位曾经在相同的圣诞舞会上,站在他身旁的少女,已经不可能再出现在他身边了。
柳泉微微仰头,凝望着光屏中的那个披着蓝色长大衣的青年的侧颜。
仿佛是应和着光屏中伊佐那社说出的话一样,她蠕动嘴唇,说出的话语一字不差地和伊佐那社接下来的台词重合了。
“我很抱歉,宗像君。”
宗像礼司沉默了一霎。
然后他忽然哂笑了一声。
“当初我那么做,也完全是出于自己的选择。既然是自己的选择,那么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也应该由我自己来承担。我还不至于连这样的觉悟都没有。”
他的目光微微一沉,注视着伊佐那社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丝沉凝而锐利。
“假如真觉得抱歉的话,那就在事情变得不可挽回之前,好好想想办法,阻止比水流吧。”他说。
“并且,你我也不需要达成相互理解,才能做到这一点。”
伊佐那社仿佛终于感知到了他的态度与决心一样,沉默良久,还是什么都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好像打算离开。
在离开之前,他抬头仰望着夜空。
夜空里已经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都没有了。经过了刚刚的一番大战以及青之剑受损引的大爆炸之后,现在的夜空又恢复了平静,澄澈的月光洒下来,将他们面前的地面映照出一种近乎银白的色泽。
“这个世界上,或许也有石板的力量也达不到的事情呢”他出轻声的苦笑,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宗像礼司显然也从这句话中联想到了什么,他微微移动了一下身体,应了一声“是吗。”
然而,柳泉的双眼却猛然瞪得不能更大
因为,在光屏里,宗像礼司因为这个小小的移动而微侧了一下身子,身上披着的那件蓝色大衣因而荡开了一点,露出其下的绷带
没错,即使只是短暂的一瞬,柳泉那非常优秀的视力也准确捕捉到了宗像礼司大衣下遮掩着的异样。
大衣之下,他的上半身是裸露的状态。但是,密密麻麻的白色绷带,层层叠叠地几乎缠裹住他的整个上半身
柳泉大惊失色。
毫无疑问这是宗像礼司在刚刚的大战中负伤的铁证。她几乎要把眼珠都瞪了出来,张了张嘴,口型徒劳地重复了一遍“宗像君”,却什么声音都没有出来。
而在光屏里,当伊佐那社的身影离开之后,宗像礼司还保持着原先的坐姿,坐在那张医疗床上,慢慢翻转自己的双手,摊开五指,注视着自己的掌心。
他的掌心里有些擦蹭的血痕,应该是在刚刚的战斗中留下的。柳泉忽然注意到,在他面前的那张长座位上,摆着他的佩剑“天狼星”的空剑鞘。
那把剑鞘的外形,她再清楚不过了蓝色的底色,上面交叉着金色的十字形图案。然而现在,那把剑鞘孤零零地躺在那里,鞘口处没有了“天狼星”的剑柄,显得空荡荡的。
只是这么小小的一个微不足道的画面细节而已,柳泉却感觉自己的眼眶陡然一热,泪水险些扑出来。
联想起此刻的宗像礼司那布满上半身的、层层叠叠地缠裹着的那堆绷带,刚刚他被灰之王的枪柄击中腹部而出的闷哼,以及他的佩剑“天狼星”断裂的一刻,那清脆而不祥的响声
系统菌忽然毫无预兆地在她脑海里出声了。
想到他的身边去吗。你也并不是没有机会而且,以他的状况,可等不了太久了哟
柳泉
仿佛无力于斥责它又擅自动用了史诗级读心术这种糟糕的技能,她仍然睁大双眼死死盯着光屏。沉默了片刻之后,她忽然用一种僵硬的语气开口了。
“你想说什么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