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矿山的老板吃过饭,就因为不肯收红包,差点被打。”
叶墨珲的脸色微沉,语气也不如方才那么轻松,他问,“是哪个矿山老板?”
祝玫道,“埠山镇的富达磷矿。”
叶墨珲说了声,“知道了。”
祝玫道,“不过我听谢衡说,那老板有背景,具体是谁我不记得了。”
叶墨珲问,“你那军师?”
祝玫应了声。
叶墨珲又问,“你那军师现在在公安混得怎么样?”
祝玫道,“有一阵子感觉他挺颓废的,但他帮着蓉蓉找了个市局下属事业单位的工作,要说他混得不好,我也觉得不应该,反正,说不准。”
叶墨珲听了,面上淡淡的没说什么。
祝玫问,“为什么面色这么沉重?”
叶墨珲道,“想到今晚要独守空闺,难免心情沉重。”
在外公家,他们目前还分房睡。
祝玫说,“你放心,我不会寂寞的。”
叶墨珲说,“我就不能说我自己么?”
祝玫问,“男人的房间也能叫闺房吗?你不觉得谐音有点?”
叶墨珲黑了脸说,“你倒是挺会联想。”
祝玫微微开了点车窗说,“吹吹风,你可以冷静一下。”
叶墨珲说,“很冷。”
祝玫打开广播电台,听着音乐。
两个人安静地欣赏此刻,繁都的夜色。
夜色深沉,街灯斑斓。
树影稀松,高速,通向黑暗的深处。
电台里,悠扬的一首男歌手的jazz。
祝玫跟着哼了几句,叶墨珲说,“这首歌不错。”
祝玫应了声道,“我在香江听过他的演唱会,他在香江很红,但在内地就是不红,虽然他是大陆人。他出道很早,陈老板以前送我票我都不去听,觉得他的歌很口水,可后来不知什么时候,我突然对他的歌上瘾了,越发觉得好听。后来才知道,他拜了大师学唱,现在四十多了,反而迷人。”
叶墨珲斜靠在座椅上,望着她说,“有些人就是晚熟。”
祝玫看了看他,笑道,“是啊。那次演唱会,他说他的声带也是肉做的,我突然很感慨。”
叶墨珲神情古怪地“嗯?”了一声。
祝玫说,“因为我突然意识到,他现在这般巅峰的唱技,过不多少年,也许就不可重现了,我有一种不许人间见白头的伤感。”
人,只活一世。
叶墨珲听着她说话,感同身受道,“的确,所以要珍惜眼前人。”
祝玫的手伸了过去,两个人十指交扣。
叶墨珲举起她的手,温柔地,亲吻了她的手背。
叶墨珲感叹一句,“今晚陪了这一顿,更让我觉得周善民不是个能相处的。”
祝玫问,“怎么说?”
叶墨珲说,“被张瑞祥奉承两句,就忘乎所以,但对身边人却求全责备,不正应了孔子说的,悦之不以道,使人求备,能是什么好人?”
祝玫啧了一声道,“谁不喜欢听好话?历史上能听得进诤言的,好像也只有李世民吧?”
叶墨珲叹了口气说,“太把自己当一回事,就很难伺候啊。”
祝玫笑问,“你没掀桌子吗?”
叶墨珲说,“轮不到我掀桌子,最想掀桌子的应该是黎沐风吧,但他涵养真好。”
说这话的时候,他看了看祝玫。
祝玫也看了他一眼,皮笑肉不笑的。
叶墨珲道,“没办法,是他把我叫去的。”
祝玫假笑了一下,笑得叶墨珲瘆得慌。
叶墨珲说,“夫人,你别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