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才也是在说正事啊……行行,我说总行了吧,就在这间屋子,就在老杨家里。”他指指脚下,半天又确定似的朝着更里面的一间卧室指了指,“我记得那天我们家吃饺子,家里没醋了,我就来找老杨借醋,门口等的时候我就听见里面有陌生人的声音,你也知道,在我们讹人行干久了,也有一定的职业性格,比如爱打听个消息问个事什么的,所以发现老杨家里有人,我想都没想就想直接进去看看,可那天,也不知道老杨抽什么风,死活就拦着不许我进!就为了不让我进,他都没把醋倒碗里再给我,而是直接拿着一整瓶醋把我推出了门。”
越说蛤蟆眼就越气愤,那模样就像他和杨奎安之间的圪垯不是一瓶醋那么简单,而是信任!信任!
当然了,他气愤的点郑执是get不到一点,在郑执眼里,这个为了一瓶醋的归属上下跳脚的小老头说话实在磨叽,他们俩说了这么半天的话,除了知道那个“吴英”之前是在杨奎安的卧室里呆着的外,别的什么都还一概不知。
耐性有限的他再次举起手做了个stop的动作,“你说的这些我清楚了,说说你和杨奎安,你是怎么知道是杨奎安帮了那个吴英,是他本人和你说了什么吗?”
“不然呢?我又没有透视眼,穿墙看不了人。”不说这事还好,说起这事蛤蟆眼就更气了,只不过伴随着叙述的进行,他的神态包括肢体语言都在向郑执传递出另外一层意思,蛤蟆眼在气,气杨奎安对他保守秘密。
“你说哈郑队,我这人虽然不靠谱,但最基本的是非观是不是还有?”蛤蟆眼对郑执不自主的摇头视而不见,只管自顾自地陈述他的想法,“老杨就跟信不过我似的死活不让我进去会会这个吴英是何方神圣,后来我一想啊,他的失踪保不齐也是这家伙的锅。你刚问我什么来着,当然是他自己和我说的了,他后来估计也觉出对不起我,主动来我们家和我道歉,我这才知道那个吴英是个学生,老杨说他是在小区门口遇到的这小子,说那家伙被人打了吓得要死,老杨看他可怜才把人带回了家,可我总觉得那小子不对,按理说我们龙头岗在全安平的名头多响啊,傻子会想到和我们这的人求助?可我把这想法和老杨说了他还不听我的,龟龟,要是听了那小子现在是不是不能这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蛤蟆眼一副怒其不争的模样,皱紧的眉头和垮塌的肩似乎都在为那个不见踪影的家伙不值。
要么说人性的确复杂,按理说像蛤蟆眼这种整天拿骗人当乐事干的人应该早和良心这词无关了吧,可偏偏在杨奎安这件事上,他的所说所言都在有意无意地向郑执传递出一种信息,这老头好像真把杨奎安当朋友了。
可……
“既然你们关系不错,你刚刚又为什么那么怕进这间屋子的?”
跟着感觉随口问出来的问题意外戳到了老头的痛点,他先是肩膀一僵,眼睛随着又出现了之前那种像极了耗子的眼神,围着郑执身边来回踅摸一圈后,这才不好意思地开口说道:“还不是因为做了点亏心事,害怕嘛……”
至于这“亏心事”,随着蛤蟆眼畏首畏尾地描述,郑执也总算懂了本来好好一个情比金坚的友谊人设怎么就突然变得有些心怀鬼胎了呢,闹了半天这老头不是在杨奎安才不见那会儿就开始担心了,甚至于在后面有租户住进这间房以后,他还秉承着坚持老本行的敬业精神上门试图服务了两回,至于害怕的原因,则是因为出了闹鬼那事后,老家伙还贼心不死的偷溜进来,试图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占便宜的点位……
一番话听下来,郑执算是被蛤蟆眼深耕进骨子里的占便宜基因折服了。
要不是把话听全,他还真当蛤蟆眼有良心这东西呢,闹了半天要不是贪便宜的路上被吓着了也不会去派出所报警。
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