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为什么不能让秦家知道,出国这件事是霍女士早早决定好的。
直到他有了自己的势力接触到了一些事情后,才明白常郁话中的隐喻。
霍敏嘉怕自己去世之后再也无法保护年仅十一岁的小孩,只能将他送出秦家。
而这其中缘由,是秦家不可语之的秘密,霍敏嘉早已察觉,要免后顾之忧。
秦宴风下了车,半山腰的寒风呼啸而过。
这么多年过去,那个总是会笑眯眯牵着他去后院菜园子里的老人也无法阻挡疾病的侵蚀,被困禁在轮椅中。
只是还没踏进院子,就遥遥看到老爷子的轮椅背对着他缓慢离开客厅
他在原地站了会儿,雪后的天最是阴冷。
“阿宴。”
循声望去,二楼阳台上,一个容貌艳丽的男人倚着栏杆,指了指隔壁书房。
秦宴风微微颔首,抬步往里走去。
记忆里第一次见这个人,大概是五六岁,也是雪天,他在院子里玩雪,总觉得有人盯着自己,抬头看见二楼窗前站着比他大一些的男孩。
不知是天冷还是什么,男孩面色苍白,连唇色都好似覆着一层霜,那双琉璃般透亮的眼睛看着他,没有丝毫感情。
管家神色紧张地将小阿宴带回室内,只觉得那才像是被养在秦家里的尊贵小孩。
自那以后便不常见。
直到他回国,才知道那人是他的小叔,又想起那年常郁和他说的话。
秦家只有一位尊贵的小少爷。
老爷子的书房总是一股沉寂的压抑,他将外套递给身后的佣人,抬手叩门得了允许才进去。
书房里还有耶叔,他手里抱着一块细长木盒,神色怜悯。
秦宴风收回视线,走上前,“爷爷。”
“还知道我是你爷爷,”秦显国侧对着他,面容一半隐匿在背光面,“你如今也是有能耐了。”
这句话语义模糊不清,但语气却是冷淡的。
秦宴风眼睫微抬,“是爷爷培养得好。”
“我培养你,不是让你去做不该做的事。”
秦宴风静默片刻,“我不懂您的意思。”
“不懂?”
秦显国转着轮椅往后转,神色冷沉,示意站在一旁的耶叔,“那就打到他懂为止!”
耶叔脸色一紧,小声道,“二少爷,您好好和老爷说吧。”
秦宴风静静看着老人背对着他的身影,一言不发。
“耶叔!”
“诶,是。”
耶叔叹息,取出木盒里的长鞭,“二少爷,得罪了。”
许是久了没动家法,直到七八鞭下去,老爷子才转过身发话。
“你去香江,除了处理黎常山公司的收购案,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真当我这个老头子不知道?”
秦宴风攥紧的拳头微微松开,额头有细微的汗,他目光仍然平静,“爷爷以为我做了什么?”
“光耀科技公司的邱峰失踪,人家公司上层的电话直接打到我这里,让我放人。你现在是顶着秦家的名头在做事,做事如果没有轻重之分就不要待在这里了!”
“爷爷连问都没问过我,就觉得他的失踪和我有关,”秦宴风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只是脸色苍白,有些倦怠的散漫,“还是说,发生这样的事,您并不觉得意外?”
他若有若无地勾唇,身后的疼痛也没有让他露出丝毫不适。
“也对,难怪只是一场普通的酒局而已,对方就先动了要我命的念头。爷爷应该更清楚是怎么回事吧?”
秦显国眼底闪过一丝愣怔,本想说的话都好似被堵住一般。
如若不是和秦家有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