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大惊失色,纷纷循声而望,但见一脸严肃的苏堂缓缓起身,不卑不亢地走到柳寻衣面前。
“苏堂,你太放肆了!”谢玄面色一沉,厉声呵斥,“你身为白执扇,难道连规矩都不懂吗?府主之位何时轮到你说三道四?”
“二爷今天将我们召来,难道不是商议此事?”苏堂壮着胆子与谢玄据理力争,“既是商议,又为何不让在下说话?难道是少主心性脆弱,连几句实话都听不得?若是如此,权当在下刚刚是胡言乱语,我立刻退下便是。”
“你……”
“苏执扇的激将法用的真妙!如此一来,谁还敢不让你说话?”伴随着一道银铃般的笑声,一袭白裙的洵溱在阿保鲁、萧阳几人的陪同下缓缓步入议事堂,“幸好来得及时,险些错过一出好戏。”
明眸皓齿,顾盼生姿。梳云掠月如芙蓉出水,两靥含笑似春风一沐。
洵溱的出现,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亦为沉郁而忧闷的议事堂博得一丝喘息之机。
尤其是身处漩涡中心的柳寻衣,在看到洵溱的那一刻,内心的纷扰顿时被抛到九霄云外。
“洵溱姑娘,谢某还以为你对贤王府的事不感兴趣。”
“既是谢府主相邀,小女子又岂敢怠慢?只怪一梦未醒又贪睡了片刻,方才来的迟些,还望谢府主恕罪!”
听着洵溱与谢玄的寒暄,柳寻衣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夜二人深情相拥的场景,尤其是清晨她在自己怀中恬静熟睡的模样,每每想起都会令柳寻衣心神荡漾,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翘。
谢玄一边挥手请洵溱入座,一边向身旁魂不守舍的柳寻衣解释:“寻衣,洵溱姑娘是你的朋友,屡次救你于危难。也是我们贤王府的恩人,锄奸大会能够反败为胜,她厥功至伟。再加上你现在兼任西律武宗的副宗主,与少秦王的关系亦十分亲近。因此,洵溱姑娘怎么算都是自己人,而且她蕙质兰心,聪颖过人,我专程将她请来共议掌印大典之事也是为保万无一失,相信你应该不会介意。”
然而,自洵溱出现的那一刻起,柳寻衣的目光就一直锁定在她的身上,未有丝毫挪动。以至于谢玄说了半天,他竟是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更未做出半分回应。
“寻衣?”见状,谢玄还以为柳寻衣对洵溱的出现心怀不满,故而再度补充道,“你不要误会,今日洵溱姑娘到此,绝非代表少秦王干涉贤王府的家事。”
“咳咳!”
见柳寻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迟迟不做反应,洵溱既觉得羞涩又觉得好笑,于是匆匆避开他的目光,又佯装漫不经心地轻咳两声,以提醒柳寻衣注意仪态。
果然,谢玄的万语千言也抵不过洵溱的一声咳嗽,听到她的声音,柳寻衣神游九天的思绪瞬间被拽回现实。
“啊……谢二爷所言极是,洵溱是自己人,我当然不会介意。”当柳寻衣说道“自己人”三个字的时候,还故意朝洵溱挑了挑眉梢,此举惹得洵溱面色一慌,险些失了分寸。
“既然二爷和少主都说洵溱姑娘是自己人,那苏某也不再见外,斗胆问上一句,你说我激将法用的妙,此话何意?”苏堂对洵溱刚刚的调侃颇为不忿,冷冷地质问,“难不成洵溱姑娘认为苏某是在无事生非?”
“我……”
“苏执扇!”未等洵溱开口,柳寻衣已率先抢话,替她挡下苏堂的矛头,“洵溱姑娘只是一句玩笑,你不必放在心上。倒是你刚刚说的话听上去可不似玩笑,恕在下愚钝,实在不明白苏执扇口中的‘当真敢坐’是何意?‘坐的稳当’又是何意?”
“少主千万不要误会!”苏堂感受到柳寻衣语气中的不善,脸色微微一变,连忙摆手辩解,“苏某对贤王府忠心不二,刚刚那两句绝不是质疑少主,而是……替少主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