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满面春风,声音也压得极低:“我的孩子,你想的算周到,既这样我就告诉你吧,京里不是咱们的根,等侯爷一到,咱们说不好哪天就离开,你既然要去和亲戚们撕掳开,就只管把话说绝,如你所说,还真的避免以后麻烦事情更多。”
这算她交心吗?
曾宝莲怔怔地看着容氏。
从她的角度,儿媳是晚辈,曾家又没身份,其实曾宝莲在容氏面前总有不安。
毕竟是她在镇西侯面前告状,让谢运挨了一顿痛打。
家里人听她说过进侯府的过程,都告诫过她以后敬重婆婆,其中的含意不难明白,亲事由镇西侯定,容氏是不是同意的呢?未必吧。
直到此时,曾宝莲有安心之感,感受着手中的温度,再次感慨道,果然婆婆是个好的。
容氏放开她,重新歪下来:“去吧,早点儿回来。”她亲自吩咐:“春晴,让周明带队护送少夫人。”
曾宝莲和谢运同行同住几个月,对于老兵还不清楚,却知道周明是谁,她谢过容氏,回到她的议事房。
曾家三对夫妻都对这里,曾宝莲是先和家里长辈商议过,再去见容氏请她答应。
她觉得容氏也可能答应,又怕容氏怪她自作主张,要管外面男人的事情,现在看来结果还好,而且得到几句婆婆的真心话,曾宝莲进来时,秀眉上舞动春风。
曾学书见到,就知道结果,他点了点头,看着曾宝莲安排车马,曾家三对夫妻全跟着去。
大门的外面,两行火把仿佛两道长龙,黑压压的两队人,有老兵也有护送侯夫人进京的车马。
宋倩儿蹑手蹑脚的跟出来看了看,回去告诉蒋氏:“曾毛遂到西疆,表哥就挨打,跟着姨妈进宫,贵妃就倒霉,现在她不知道又去哪里惹事,姨妈竟然不管她。”
蒋氏冷笑:“你姨妈连你都不管,还会管她吗?”
“那我怎么办?母亲,如果舅舅到了,他那张脸我可以愿意看,我会拿茶碗砸他。”宋倩儿坐下来生气。
蒋氏也是一样,暗暗的生气,不过想着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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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十六的也是个闹花灯的好日子,而且大部分街道的花灯都还点着,如果没有白天发生的一桩桩事情,花灯添气氛,现在贵妃失势,很多和武家交好的人有危机感,武家又和谢家公然对上,论起来还是担心自己的多,而等着看笑话的少。
曾家就是这样。
为新年打扫出来的客厅和院落,原本在昨天大团圆之后,今天再团圆一天。
曾学书兄弟那样穷人不来,也有百十号的人在这里,说起话来实在热闹,房顶边上的雪都让震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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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长卷着袖子,露出一截手臂,一只手握着酒杯,喝得满面红光:“听我的没有错,这就是机会,谢家算什么,一个外地的,不是武家的对手,这武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还要大,扳倒谢家不在话下。”
五房的四奶奶站起来,嘴里还有一块没嚼完的鸭子,嘴角油光光的,看着很得意。
“谢家?看得起几个不走运的穷鬼,他们看不上我们,”
“现在怎么样呢?”四爷曾昌满面春风:“武家这一着狠吧,今天要是跪死一个,谢家吃不了兜着走。”
一堆的附和声,都认为武家会赢。
“临江侯现在管着户部呢,知道户部是什么吗?那是能卡粮草的地方,兵部尚书再有能耐,他也得有钱才能发粮草。”
“伸个小手指就能把谢家卡死。”
二房大奶奶关心的是实际:“那,我家的姑娘就可以送过去了?”
四奶奶恼了:“总有先来后到吧,谁家说在前面?”
这句话惹起众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