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令人惊讶的是,武泽阳的拇指与食指,赫然站着一张纸条,一张空白无字的纸字!
想来武泽阳的手指本来拈着三张纸条的,易容这一“剑”,只毁碎了两张,而另外一张却是丝毫无损,这是何等的神功!
野越昙道:“你们十一人俱都没有拈中死团,而剩下的两张纸条已毁,死团必在其中一张纸条上。”
武泽阳叫道:“不是的,余下的两张都是白纸!”
御将大声喊道:“野越昙,你使诈!我们全都心甘情愿为你、为大家去死,为什么你要使诈?”
野越昙不理会他们,看着站在身旁的易容,下令道:“易容,动手!”
武泽阳是内家高手,御将虽然不谙内功,却是天生神力、嗓门特大,两人齐声喊起来,真是惊天动地;而野越昙声音虚弱细微,在他们两人的声音掩盖之下,如非在座的各位内力深厚,耳聪过人,几乎完全听不见。
忽然,大量的鲜血喷出,一条血淋淋的手臂直飞天上。
再看向野越昙,一条左臂赫然不见了!
何寒以掌剑砍断了野越昙的左臂,飞身接住,随即落地,伸指封住野越昙巨骨、大椎、乳根、不容、大包五处穴道,止住血流,伸掌抵住野越昙的背心,真气源源输出。
从野越昙下令到何寒伸掌抵住他背心,不过眨眼睛时光。初时,众人心想莫非易容叛变,是以砍伤野越昙?但转念一想,立明其理,心中暗喝一声:原来如此,好一个野越昙!
野越昙到断臂重伤,本已站立不住,幸得易容以真气稳住,方能勉强说话,“这条胳臂,你拿去熬场汤,分给众将士吃。”
何寒颔首道:“是!”
野越昙喘过一口气,又道:“我身为铁骑先锋,肩负十三万兴元府的性命,纵是拈中‘死团’,也不能死。今日且以手臂代之,这条性命算是欠了羌人的,以后有机会,必定偿还!”
他话未说完,在场众人均泪流满面。御将大声哭道:“野越昙,你自毁身体,这又何苦!在座众人都愿以身代你,为你舍弃性命!”
众人目睹这场面,也是惊心动魄,泪流不息。只有两个人表情木然如旧,一滴泪水也没流下来,一个是何寒,另一个是弋仲。
野越昙道:“传令下去,所有将士。每日挑选出一个人,生杀其肉。一半分给将士,一半分给城中妇孺。人人均得抽团,无人能免!”
众人齐声应道:“是!”
这时,突然听到角声响起,远远传来,依然十分清晰,显然吹角之人内力深厚,而且不止一人。
在场众人均是身经百战之辈,一听便知这是光化军的战角之声!杀声随着角声一并响起,越逼越近,来得好快。
易容道:“是起义军!”
武泽阳讶道:“你肯定是他?”
何寒点头,“确定是他。我在铁鸡山杀了他的‘神力十三箭’,他既把军中高手挑来,想必也亲身来督战。”
马序道:“我们虽然饿着肚子,但一直把天水城守得滴水不漏,否则敌人早攻了进来。能够偷进城中的只有第一流的高手,光化军中,武状元郭淼、李鉄枪、皆无什么高手,但只有皇仆射,方有这个本事杀入天水。”
皇仆射,是光化军中武功最高、手段最辣、拥兵最多之人,麾下拥有控弦战士五十余万人。他之所以当上光化军统领,即是手刃其亲生弟弟皇彦而得来。
起义军即是从其冲出的,居于兴元府,交战之际,一战击溃宋军,逃往兴元府定居,此后便称为光化军,其后一支称臣于郭淼,但于皇仆射关系甚好,代代之后,“步摇”首讹,变成了“光化军副手”。
与皇仆射逢敌手辽西末尘,不到二十招,以“绝影剑”震破段时亦与段氏结下不解之怨。段务末生死后,其子匹单接位,矢志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