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司天监少监对两位赶来的王爷迅速抱拳施礼然后靠近东海王身侧附耳轻声说了几句话,随后瑟瑟发抖的跪在一旁不再多看漆黑的天空一眼。实在是那星象太过大逆不道凶险万分,多看一眼就会短命几年。
到底是皇族血脉且大权在握的王爷,在听见如此骇人听闻的星象分析之后虽有动容但依旧傲然挺立昂首望向帝王星方向,心中在激烈的盘算着什么。
随即东海王吩咐周身除了刘渭与弟弟南阳王之外的所有人离开观星台,见闲杂人等消失后东海王极为严厉的问道“帝星陨落之后陆续亮起数十颗新的帝星?”
“不敢诓骗王爷,此逆天之象,下官不敢妄言,虽无文字确切记载,历朝司天监传承中有提过一句话。”刘渭颤抖着回答道。
东海王听着刘渭颤抖的回答心中焦急便厉声道“恕你无罪,继续说。”
刘渭咽了口口水声音更加发抖,语气极低的说“周朝末年,天子星落,十数颗新生帝星同时升空,于是周亡,诸王称帝。”
刘渭抬头看了一眼帝王星方向,此时已经混乱不堪,数十颗若影若现的新生帝星错综复杂的排列着。仿佛瞬间苍老许多的刘渭继续颤声说道“如今这星象一般无二,下官不敢断言,亦无力解读当前星象,只是隐隐约约瞧见大地各处有数十颗亮光拔地而起直冲天际,最近的一颗应该在长安,不,是两颗,一颗极度亮眼,速度最快也升的最高,还有一颗异常昏暗,远不及其他方向升空的帝星明亮且星轨不稳,大有随时落掉的可能。”
“东海可有帝星飞升?”南阳王心中如惊涛骇浪一般,听闻长安有帝星升起,那无疑是幼年秦王,可另外一颗会是谁?既然当今圣上将去,那么自己这一支的后代子孙是不是也有会坐上那个位置。族中分支繁多,诸王就封在各地,恐怕又要掀起内讧了。
刘渭满头大汗看了眼南阳王畏畏缩缩的说道“东海附近约有五颗,其他州均有帝星升空。”
南阳王皱了皱眉看向自己的大哥并未说话,东海王朝南阳王点了点头示意此时不宜密商,便沉默不语继续看向天空,等待阳光重新射向大地的那一刻,他觉得第一缕阳光应该会是在自己的身上,也必须如此。
位于大陆深处西边的匈奴王宫外,所有人匍匐在地,一位庄严的大祭司正在起舞祭祀,跪在祭坛最前名叫段业的中年男子双手紧紧握拳,整张脸贴着尚在冰冻的大地上,没有感觉到丝毫寒冷,反而一脸潮红。跪在段业身后的魁梧青年名叫赫连勃勃,他并未如段业那般虔诚的在祈祷,偷偷的抬头看向身前比自己瘦弱许多的段业眼神犀利。
成都一座庄园里正在喂马看见天狗食日的姚苌呆呆的看向天际。
川西崎岖的山路上坐在马车里掀起窗帘看向天空的吐谷浑心中思绪万千,双手合十念念有词。
东北平州城拓跋家家主拓跋珪一副商贾打扮,学着汉人双手拢袖痴痴的看着天空,心中想着北边的天气实在太冷了,南方会不会暖和许多?听说那个卖人参的吐谷浑早就在南边置办了不少产业,拓跋家是不是也该去看一看了?
离平州不远的菟郡高家,升高九尺的高云站在训练场与数百部曲齐头看向天空,手中的木棍被自己稍稍用力就这断成了两半。
平州昌黎郡郡守府,提着灯笼的慕容德被郡守大人一脚踹翻倒地,慕容德连忙跪身求饶,右手没拿稳灯笼,笼内的火焰点燃了灯笼纸,原本心中烦躁的郡守更为恼火,命人将慕容德拖下去杖五十。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杂胡就是尚未开化的野人,不是一身腱子肉还能有点作用,不然早打出府外当乞丐去了。
长城以北更远的草原深处,一队数千人正在迁往南方草场的马队聚拢成了一个圆圈,牲畜在外,族人在内。众人围绕着一堆篝火匍匐在厚厚的冰雪覆盖的地面上